close

  胖丫頭的愛與掙紮:請從門縫裡看我

      第42節:第十二章 曖昧滾動(1)

      當何然柔軟的唇瓣觸碰到我擦傷的臉頰時,我一直傷痕累累的心中仿佛有溫泉流過,在細膩溫馨中潤澤著乾涸的情感,讓甜美在親昵中氾濫。
 
  顧不得心疼錢,我抬手攔了一輛車,捂住作痛的傷口,輕輕坐了進去。我將手機翻找出來,發現已經自動關機,看來是沒電了。
 
  我晃悠回小危樓後,一直強撐著的精神變得委靡,整個人就好像被抽離了空氣,身體也出現了嚴重的不適感。我晃了晃沉重的腦袋,再次撐起笑臉,輕手輕腳地掏出鑰匙,對準鑰匙孔。
 
  還沒等我將鑰匙插入鑰匙孔,門裡面的鎖頭便被哢嚓一聲擰開了。何然那張毫無血色的小臉從門縫裡看去顯得越發蒼白,仿佛風大一點兒就會將他吹散。
 
  他在幽暗的燈光下仰視著我,平時微揚的小嘴兒緊緊抿著,杏眼裡的紅色血絲漸漸被水漬浸染。我看得心頭一緊,竟心疼得無法言語。不曉得從什麼時候開始,我對何然竟然這樣在乎了。
 
  何然瞪著我,固執地不肯先開口,卻在發現我臉上的擦傷後,突然撲到了我的懷裡,緊緊環抱住我的腰,類似小獸般嘶吼道:"你又被誰欺負了?又被誰欺負了?我要弄死他們,弄死他們!"
 
  本來吧,我覺得自己雖然被車撞傷,又被"冰棺材"想以"重金收買",這都不算什麼大事。可經何然這麼一吼,我這眼淚就不受控制了。竟覺得自己是有人疼的,而那個人就是何然。
 
  我心疼地抱住何然,感覺到他情緒的激動與憤怒。我用臉頰摩擦著他的臉頰,軟聲安慰道:"我沒被誰欺負,只不過是擦傷了而已。"
 
  何然輕輕地吸了吸鼻子,抬起頭,雙手攬住我的脖子,在小心翼翼中湊近,若貓兒般喵喵道:"何必乖,親親就不痛了。"
 
  當何然柔軟的唇瓣觸碰到我擦傷的臉頰時,我一直傷痕累累的心中仿佛有溫泉流過,在細膩溫馨中潤澤著乾涸的情感,讓甜美在親昵中氾濫。
 
  這個時候,兩個擁抱在一起的人,就仿佛擁抱住了彼此的幸福。
 
  然而,當何然的唇瓣落在我的唇角時,我卻若受驚的兔子般跳開,有些慌亂地問他是否吃飯了。
 
  何然扭開頭,默不作聲地去給我端飯。
 
  我則理智地告訴自己,自己剛才的表現實在是太大驚小怪了。不就是不小心親到唇角嘛,用得著將何然推開嗎?懊惱中,我獨自去衛生間將泥猴似的衣服換下。
 
  我默默無聲中吃過何然準備好的熱飯,然後裝做大大咧咧的樣子,狠狠地親了何然的臉蛋一口,這才躺回到床上,拿大被子將自己蓋好。
 
  何然摸了摸自己的臉蛋,終是咧嘴笑了。爬上床,他心疼地望著我,伸手輕輕觸碰著我的臉頰,喃喃地說:"何必,你那麼好,誰捨得欺負你呢?"
 
  我安撫道:"真的沒有人欺負我,是我不小心和一輛車撞到一起,然後被送到醫院的,醒來後才曉得已經過了一天。不過你不用擔心,我除了臉上浮腫一些,什麼事兒也沒有。"
 
  何然的眼眶漸漸濕潤,像小兔子般望著我,輕柔而靡麗。他抬手掀開被子,向我依偎過來,"何必,抱,我有些冷!"
 
  不曉得為什麼,我的手指竟然開始顫抖,但還是將他抱入懷中。因怕他洞悉我腹部的傷口,所以身子向後閃躲。可他仍舊貼了上來,用溫熱的體溫,執著而緊密地貼著我。突然他抬起頭,很肯定地說:"何必,你受傷了!"
 
  我知道自己瞞不過,只能咽了一口口水,賠著傻笑。
 
  何然皺眉的樣子,雖然很不符合他這的年紀,但那表情卻無法不令人感動。他說:"何必,讓我看看。"
 
  我堅決搖頭,"不成。傷口不大,就在腹部,你別跟著操心了。都說噩運過後,就會有金燦燦的明天。這幾天我點兒背,沒準兒下一秒我就成千萬富翁了呢!"說這話不是沒有根據,"冰棺材"給的名片還在我的包包裡呢。
 
  何然咬著下唇,不說話,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的肚子看。
 
  我裝做看不見,將被子一收,就想睡覺。這是一種什麼心理呢?就好比你覺得自己的手長得好看,所以總會儘量保養,讓別人多多誇獎你的手。如果手上有疤,那麼任誰都想遮擋一下。不是戴條寬手鏈,就是紋上點兒圖騰掩飾一下。
 
  因此可見,我實在不想別人看我的肚子。雖然本人覺得自己的肚子跟發麵饅頭似的,看起來白白胖胖也挺可愛,只不過不是每個人都有著和我同樣的欣賞眼光的。
 
  如果說實話,那就是……我不希望看見何然露出厭惡的眼神。就算全世界都鄙視我,我也不允許他對我有一點兒的厭惡!否則,殺無赦!
 
  渾渾噩噩間,我的意識變得模糊起來,好像是睡著了,又好像還清醒著。
 
  過了好一會兒,我開始覺得身上忽冷忽熱地難受,嗓子更是幹得嚴重。我費力地張開眼睛,並沒有看見何然,卻覺得自己的腹部有異樣的感覺傳來--溫熱而柔軟的觸覺,濕潤而輕柔的親吻。
 
  我低頭一看,見何然已經將我的睡褲拉到了腹部以下,並打開了傷口的包裹。此刻,他正趴在我的腹部旁邊,一手輕輕撫摸著我的白肚皮,一邊用小嘴兒親吻著我的傷口,很輕很柔地喃喃道:"不痛……不痛……"
 
  那樣子、那聲音、那個人,被我看在眼裡,變成了永恆難忘的一幕。
 
  這個時候我竟覺得,他親吻的不是我的傷口,而是我的心口。
 
  隱約間,又想起第一次見何然時,他身上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跡。心中有怒火翻滾,我悄然攥緊了拳頭,腹部的肌肉隨之一收,細微的變化引起了何然的注意。
 
  我忙閉上眼睛,裝做什麼都不知道,心裡卻尋思著,何然還真執著。不讓他看吧,他非得看看才放心。幸好我的傷口是在腹部上,而不是在胸口或者大腿根,不然,今天一準兒得讓我羞成紅龍蝦狀。
 
  何然發覺我的異樣,小手在我白嫩嫩的肚皮上輕觸一下,將傷口的白紗布重新粘貼好。緊接著,我覺得胃部有個毛茸茸的東西壓了上來。偷偷睜開眼睛,只見何然已經將頭枕在了我的胃部,獨留給我一頭軟軟的髮絲和一小截細緻的頸項。
 
  很快,何然淺淺的呼吸聲傳來,看樣子他是睡著了。
 
  我想提起睡褲,覺得這麼暴露著也不是一回事兒,誰曉得等會兒我蹬腿時,會露出什麼茂密的風景。轉而一想,又覺得何然昨晚一定沒有睡好,怕自己一動就會驚擾了他的好夢。最後我只得將腹部慢慢放鬆,忍著傷口的絲絲不適,稀裡糊塗地睡了。
 
  隱約中,我似乎聽見何然說:"何必,我會對你好的。"
 
  ……
 
  我一覺醒來後,什麼頭痛腦熱啊全部消失了,除了身體仍舊酸楚,其他都很好。
 
  我灌下一大碗的涼白開水,對何然吹噓道:"看看我這身營養供給,多強壯啊!"
 
  何然黑著眼圈,紅著佈滿血絲的眼睛,狠狠地瞪了我一眼,沙啞道:"都昏迷兩天了!"
 
  我乍聽此言,更加覺得自己不太會生病,如果當初在醫院裡多躺兩天,讓"冰棺材"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,那該多好!如今可好,竟在自己家裡玩起了嬌滴滴的柔弱來。
 
  我在感慨中看見手背上還紮著點滴,想來是何然找大夫來為我看的病。想到自己昏迷了兩天,不知道何然是怎麼過的。我上下一打量,只覺得他似乎又瘦了一些,心中疼惜,支撐起身子,親昵地親了親他的小臉蛋,低聲道:"謝謝你。"

arrow
arrow

    qcr889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